谁言寸草心,报得三春晖
——“三八”妇女节前夕写给妈妈的信
妈妈:
这个周末,上海的天空又飘起了小雨,站在窗前,看着蛛丝般的细雨,我像看见你,妈妈,你撑着小伞,又站在雨中,等我。
等我,这细细的雨丝,方格的粉色小花伞,还有你,妈妈,在这个有雨的春天里,一切料峭春寒都是温暖——
温暖得像是你给我讲的关于我的每一个故事。
那天,妈妈你来上海看我,离开前的那个晚上,你又提起我四岁时的那个寒冷的夜晚——
你说,那天晚上,天真的冷极了,寒风呼啸。
你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,裹得严严实实的。你说,你不停地往前跑,往前跑,在凛冽的寒风中,跑进医院,见到了医生就像见到了救星。哈哈——后来你自己也讲笑起来了,其实,那时我也只不过是得了一场小小的感冒,然而,在你的世界里,像发生了一场十万火急的大事。
到了医院,医生检查完我的身体,给我打起了点滴。医院里很暖和,你说,看着我均匀的呼吸,平静的模样,你才舒了一口气,解下围巾,坐到了我的身旁,小心翼翼地帮我解开了外套。妈妈,你说,你还顶着寒风,穿过马路,给我买来热气腾腾的馄饨。妈妈,不知怎么的,每当你讲到这,我总觉得你轻声的话语,像夹着久远馄饨的香气,从嘴角飘出,飘满我的眼前——
我说,后来呢,妈妈,你一口一口喂我吃馄饨了吗?
你摇摇头,说,后来啊,我也忘记了——
我说,妈妈,这怎么可能,我生病的事你都记得清清楚楚,为什么吃馄饨的事倒忘了?
你说,病重要还是吃重要?
我说,那当然是病重要!吃比起病——
突然,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!妈妈,其实,你不讲,我也知道,那天晚上,你一定这样的:你拿出调羹,舀起一个个馄饨,放在嘴边吹了吹,然后送到我的嘴里……
妈妈,许多年过去了,我总喜欢听你不停地给我讲这个小小故事——一个寒冷的但飘满馄饨香气的故事。
谁言寸草心,报得三春晖!
妈妈,此刻,你的周末也正逢春雨绵绵,你也正站在窗前看雨,妈妈,那飘进你窗台的密密斜斜的雨丝,请不要轻易抹掉,那是你挚爱的儿子,千山万水给你捎来的节日的祝语!
祝妈妈
开心,平安!
儿子 胡程皓
2012年3月3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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